二嫂（小说）（11）
（八）卫东 卫华（上）
原来，卫华自打毕业来到这里，起初两年是在过年放假时回来看看。结婚那年，卫华和媳妇回老家了一次。之后卫华在每年过完年后一人回家，来回最多也就两三天，时间基本都消耗在路途。后来卫东来矿上，来来回回地有信，二嫂和在山就说，卫华要忙就不必来回折腾，所以卫华就不多回老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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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华把母亲和嫂子安排在矿上的招待所，也是一人一个单间。安顿好嫂子后，卫华来到母亲的房间，他需要和母亲交待一些事情。
他先让母亲躺在床上休息，说：“你躺下来听我说。”
卫华试图按照岳父教他的“套路”，先给母亲灌输一些观点——
“第一，哥哥非正式职工，也不是承包人。
第二，承包人是我，哥哥是我雇来帮我打理矿上设备检修事宜。
有了第一和第二两点，如果要说对哥哥的死亡进行赔偿，原则上找不到矿上，一定要找，只能到我这里。也就是说，对哥哥的赔偿费用都要算到我的头上，由我来出。”
“什么什么？由你出，你从哪里出？”二嫂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“是呀，道理就是这样子的，因为我在和矿上签承包责任书时，就写着这么一条，"发生安全事故，由承包人自行处理。’”
“可这不是一般事故，是死了人呀，而且死了的是你的亲哥哥呀。”
“是啊，我岳父说了，考虑咱家的实际情况，矿上可以适当出一些钱，作为对死者家属的安慰，但一定不能叫"赔偿’。”
二嫂算是听明白了，且不管它叫什么，只要矿上能给钱就好，她和儿子说：
“你也知道你哥哥的情况，他不是你爸爸的亲生，但这么多年，一直是你哥哥在照顾家里老小。眼瞅着我和你爸一天比一天老去，你那侄子也到了找对象娶媳妇的年龄，今后花钱的地方很多，他这一走，根本就没了来源。摊上这事，妈不怪你，也不难为你，你和你那岳父好好说说，你们终归是公家，稍稍松下手就能解决咱们这些问题。一句话，能多要就多要些，好堵住你嫂子的嘴，省得她将来埋怨你。”
“我明白的，本来哥哥这些年的分红里，好多钱都是本该我拿的，考虑我不在你们跟前，想着多给他些钱，让他替我孝敬你二老的。如果不是那样，至少我现在手头的钱还富裕，可以多给你和嫂子一些的。”
说到这里，二嫂好像想起什么似的，直直地看着卫华，问：
“华呀，这次来怎么看你瘦得都有些脱相，你的身体没毛病吧？你在岳父家过得好吗？我那孙女怎么没来看我这个奶奶？还有你媳妇，上班去了吗？”
卫华听妈妈问起自己，一时语塞，支支吾吾地说：
“我好着呢……你不用担心我……孩子上学去了，晚上才回来呢……我媳妇正上着班呢，暂时还没空。”
看卫华说一句思考一句，二嫂有些多心了，是不是我儿子这入赘女婿过得不开心呀。
不是二嫂多心，当妈的直觉往往很准，尽管小儿子卫华是她和在山两口子一手供出大学，当年一提起儿子要钱就心烦到骂娘：你小子就是来要债的，不要钱不来信也不来电话，我是怕了你。后来毕业要成家，还是因为怕花更多的钱才同意了卫华去当上门女婿，虽然心底里舍不得，但说服自己这样对谁都好，重要的是儿子不用多么辛苦就能过上城里人的好日子。殊不知，卫华的好日子缺了一点儿“底”气，也就是说卫华是用“入赘”换来的。
起先吧，媳妇对他还算好，主要是他事事都随了她的心愿。后来卫华当了科长，工作上的事情多了，外面应酬也慢慢多了，做不到老婆随叫随到。于是这位任性的矿长家小姐脾气便来了，有事没事地指着卫华的鼻尖：“别忘了你是谁？你从哪儿来？你的科长可以当，也可以下，就是本小姐一句话。”（未完待续）
作者：又一村
◆又一村：【简话素本】二嫂（小说）（10）（七）飞起来捡不到手里的钱（下）
